從經驗和直覺當中找出科學和邏輯,這是資深IT創投業者選擇投資農業的理由。
荷蘭在2000年時進行產官學三界的整合,將ICT產業技術整合運用在番茄的栽培改良上,造就了世界第二大農產品出口國的成就。
美國的農業以大型的農場或是農戶為主,以機械化進行單一農作物的生產,ICT方面的運用技術比歐洲要晚了一步。不過最近年打著農業xICT「Agritech」的口號,在農業創投上募集鉅額資金的案例越來越多。
以小型農戶為主,從事著多樣農作物生產的日本,腳步就更慢了。但因為TPP的刺激下終於看到了改變,有一派開始記錄著日照、溫度、濕度、水分管理,從數據中分析出最佳的栽培模式,另一派則開始發展不受自然氣候條件限制的植物工場模式。
在這之中有一家公司叫做「Vegetalia」,應該很少人不知道這家公司和社長小池聰。小池是2000年時在網路上掀起一陣旋風的Netyear集團代表人物之一,那是當年名聲最響亮的網路公司。 「Vegetalia」創立於2010年,當時農業ICT熱潮尚未興起。在這六年當中,小池不只是農業創投,也描繪了許多願景。
- IT不是為了賺錢,而是要讓世界更好
在網路剛開始的1990年代,小池曾在美國矽谷的創投產業大放異彩,回到日本後擔任Netyear集團的董事,並提倡建立日本的矽谷。
雖然電子商務是時下最熱門的投資標的,但小池對這種拜金風氣相當不以為然。「賺錢是沒有錯,但應該去思考如何讓這個世界更好」,小池這樣說著,只是他當時還沒找到明確的方向。
一直到了2008年,小池進入了東京大學的 Executive Management Program(EMP),這是開給社會人士的高階企管課程。不是去教人,是去當學生。
「當時東京大學的校長小宮山宏要我們去思考日本的問題,例如環境、能源、資源和醫療等問題。日本不只是先進國家,各種問題都很先進,去思考這些問題,去解決這些問題,肯定會讓全世界都印象深刻。」小池這麼說著。
「石油方面的能源問題雖然很重要,但我們要靠吃才能活下去,糧食問題對我來說才是最要緊的。民以食為天,糧食的安全無虞和穩定生產,是我們要去面對的課題。」,此後,小池開始關注農業議題。
2009年從EMP畢業後,小池租了農地、蓋了帆布溫室,跑去種田了。為了追求附加價值,小池選擇種植義大利的蔬菜,這些細心照料的義大利蔬菜最後因病蟲害的問題而全滅。第一次種田就吃土。
雖然農業常常有初學者加入,也試著無農藥的栽培方式。但實際要做並沒有這麼簡單,不只病害蟲害,還有天候的影響。這次的失敗啟發了小池,他開始思考導入ICT相關技術來支援農業的生產問題。
最先使用的是被稱為「Field Server」的農用監視器,讓使用者能透過網路連線得知農場的環境與植物的狀況。但很多人都說不好用,而且對於新手來說,就算知道溫度、濕度,你還是不知道怎麼辦。這套裝置價格也不斐,很少農民能用的起。
但是危機就是轉機,小池認為,如果能改良這套裝置的話,說不定ICT技術能在農業理有所發揮也說不定。因此他找上了Elab Experience公司的島村博社長,兩人意氣相投,共同著手Field Server的改良。
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關鍵人物,那就是東京大學農學生命科學院的教授-難波成任。難波是EMP的指導教官,也是植物病理學的專家,手中握有許多植物病蟲害相關的數據。
例如番茄的病害在什麼溫度、什麼濕度下會呈現什麼症狀,這些資料,在難波的實驗室裡都有。解析這些資料,即時發現問題並即時解決,提升蔬菜和水果的生產品質。
在這些經驗當中,小池發現了ICT技術在農業裡的價值,農業可以從以往的「經驗和直覺」向上提升至「科學和邏輯」。
例如,許多農業老手從經驗中得知「番茄限水可以提升糖度」,但是,為什麼限水可以提升糖度?應該在什麼時機點限水?關於這類的問題,很少人可以明確地回答出來。只要透過設備的輔助,或許誰都可以種出好吃的番茄吧。
理論上,大部分的植物栽培過程可以被科學分析出來。像是2000年的阿拉伯草基因定序,植物科學有了飛躍性的發展。但是,撇開設施和植物工場不談,露天栽培還是受天候限制,在病蟲害防治、提高營養價值等方面的知識都還不明確。
如果把『摸土來判定土壤狀態』之類,靠著經驗和直覺的農業,透過感測器測量出正確的數值,就能做出適合植物生長的環境,病蟲害也能事先預防。數據的取樣和判讀,是農業科學化的重要關鍵。
到達到那一步,除了難波之外,還需要許多研究員的協助。日本的研究機關有多到像山一樣的珍貴資料,像是波菜是冬季的蔬菜,夏季種植的波菜為他命C含量只有冬季的1/4。
要說「吃當季」也可以啦,但如果能把作物維他命含量,和肥料中各種礦物質的相關聯性做分析比對,一定能找到方法在夏季種出高營養價值的波菜。
- 在不同的領域中,找到有共同的理念的人才
「Vegetalia」的目標是結合研究機構、生產者、ICT業者和政府部門,一同在糧食問題上尋求問題的解決與突破。有「農」才有「食」,有「食」才有生命和健康,為了環境的永續和社會發展,我們一直在農業裡找尋最好的解決之道。這就是小池發起次世代綠色革命的理由。
而這也不是單靠一己之力就能辦到,要靠大家一起協力才行。集眾人智慧的結晶,這也是矽谷的精神。
「Vegetalia」企圖透過食物的革新來促進健康社會的永續,為此,小池招募了不同領域但有著共同理念的人才,發想出各式各樣的新點子。以成果來看,不論是組織上還是商務上,這家公司都在順利的成長中。
但話說回來,ICT促使農業的改變才只是開始。今天,比起自家的技術該如何運用、農業的業績如何成長等問題,重點應該放在該怎麼輔助未來的農業。如此一來,也才能讓農業和ICT等不同領域的人才並肩而行,真正的結合,那才是真正的ICT農業革命。